《帝国的终结》读书笔记（一）

笔者按：这本书的主题是中国古代政治制度批判，题目当中的“终结”二字说明了这本书必然要讨论帝国制度的由来和消亡，从历史的角度来看，帝国的生死只与制度有关。括号【】中是笔者评论。

第一章天下一统本章主要讨论大秦如何统一天下。秘诀在于：帝国集权，黄仁宇称之为“极权主义”的制度。

来之不易的胜利

公元前221年，秦统一六国。在战国七雄里面最有资格统一天下的是齐，楚也有资格。秦人本是游牧民族，属于半开化的蛮族，秦最没资格。关键在于新制度。

制度之争

新王朝建立那年，秦朝确定了两大根本。一是名号，二是制度。“郡县制”登上舞台。它的特点是“天下一统，四海一家，中央集权，分级管理”，上有中央政府，下有各级政权。【现在不也是这样？所以说百代都行秦政治。】但新政治的确立不是一蹴而就的，秦朝二代而亡未尝不有郡县制的因素在里面。西汉初年，刘邦实行了不伦不类的“郡国制”。封建与郡县相对应，邦国与帝国相对应；封建指形成原因，邦国指存在形式；封国指单体，邦国指制度。嬴政以郡县代替封建，即以帝国代替邦国。

邦国与城邦

邦国是中国人的发明，正如城邦是希腊人的创造。家国天下，是三层概念，家是家，国是国，天下是天下。天下属于天子，国属于国君（诸侯），家属于大夫。【所以古人所说的“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”是指士人修身，大夫齐家，诸侯治国，天子平天下。四者之间并不存在一个可以由修身到平天下的递进关系。修齐治平的本义与中庸所说的“素位而行”是同一个意思。】

邦国是帝国的幼年阶段，城邦是共和的摇篮。帝国之中没有真共和、真民主。【帝国之中没有真共和、真民主。所以说中西方人们的命运早就已经注定。】

封建的秘密

所谓封建是指处置战败一方的土地和人民。所谓封，是从新划分疆域；所谓建，是重新指派首长。【这是一种高明的治理手段。】

天命是一个谎言，是武王和周公编织出来麻痹百姓的。我们所处的世界是上天所赐，所以叫天下。天下的管理者是上天的儿子，叫天子。【后世的落榜书生洪秀全更是自承是上帝耶稣的儿子，这种做法在正统基督教教徒看来无异于异端，但对于中国人来说却也是合情合理的。读书笔记所谓天子和耶稣的次子在中国人看来不就是一回事嘛。天平天国短短数年，席卷大半个中国，夺取了最为富余的吴越地区，充分说明了这种天命故事对于国人的蛊惑力。】

集权是一种必然

人类社会分为武力社会、财力社会和权力社会。部落是典型的武力社会，城邦是不太成熟的财力社会，邦国是尚待完成的权力社会。邦国的特点，是半武力半权力，并由武力过渡和转化为权力，或者说借助武力获得权力。邦国必然发展为帝国。帝国的特点就是集权。集权是一种必然。不仅仅在于历史的要求，更在于水灾和饥馑就要逼出一个中央集权。

在当时除了集权也没有更好的选择，一方面是封建制度的弊端尽显，另一方面民主制度闻所未闻。

帝国的前夜

秦的崛起主要得益于两个人。一是秦孝公励精图治，一是商鞅的变法。

商鞅变法包括政治改革、经济改革和军事改革。

政治改革的内容有：一、废除“领主制”，实行“地主制”。二、废除“世袭制”，实行“任命制”。三、废除“封建制”，实行“郡县制”。

经济改革的主要内容是废除“井田制”。【废除井田制可能是中国历史第一次对解决公地悲剧进行尝试。】

军事改革的内容主要内容，是按照战功来决定赏罚。激励将士的办法是赐爵，无论什么人，胜则赏，败则罚，论功行赏，一视同仁，极大地高了战斗力。【值得我军借鉴，要想当将军必须有军功。】

其中的最关键的是政治改革——专制与集权。在基层推行保甲法和连坐法，将秦国变成了一个全民皆兵、人人都是特务和警察的国家。秦夺取天下，是因为当时秦国有最管用的制度。这个制度，就是初具规模的中央集权制。准确的说，国君集权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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