焚尽繁花雨声寒
秋颜水,青沙石,月影无人花寂寥。
红颜悴,断情缘,焚尽繁花雨声寒。
菩提树,来生爱,只待朝朝与白首。
题记
★前言★
楚
当你看到这封信时,我已成为你的妻,你也完成了你的诺言。可是,我却不克不及许你今生,对不起,说好了不离不弃,我终是食言呢!你愿给予我一段完美的恋爱,我却给不了你完美的恋爱。如若有来生,我愿你我之间不再有隔阂,做一对能执手一生的夫妻。愿与君长久。若有来生,你是否会许我一生相爱无悔。化作清风拂面,做琴曲绕指,缠绵悱恻。若你愿,就把这封信给烧了吧!让它在人间殆尽,在你我的恋爱之间殆尽,引黄泉路上,我来生不忘。
君之妾:清儿
鬓发苍苍的男子手持书信,把信轻轻地放进火盆里,让烈火燃尽信上的娟娟秀字,终是空梦一场灰飞烟灭。风吹无影,雨过无痕。再在另一片天地里升起,引亡魂不忘。
火光照在他年轻俊美的脸上,一丝银光从眼角滑落,对着身后的老僧说道:方丈,可以了!
阿弥陀佛,施主,你可想好了?
嗯,想好了,麻烦大师了!他曾说过,永不贰娶,既然她已离去,他便为她镇守永生,不为其他,只为来生,他们能长厢厮守,不离不弃。
阿弥陀佛。既然如此,施主,老衲为你剃度了,从此尘缘已绝,阿弥陀佛。
多谢大师。
尘发落,缘心绝!
无喜无悲,无伤无痛。
心已念,命终定!
★正文★
【一】
天凉时,风儿吹,叶落屋檐,凉尽了苍茫。
雨下时,响叮当,水落满地,寂静了天荒。
长安城,西南府。
秋季微凉,风轻轻地吹,轻拂着落樱树的树叶,漱漱,那黄透了的树叶悠悠地从空中飘落下来,落在树旁的小池里,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通红无比,如同时光中遗落的一抹悲悼,祭奠了殇年嫣然。
一女子坐在宛池边的听雨轩内,默默地注视着飘飘落下来的落英树叶。眼里闪着柔柔的光。
女子身穿绿衣,身姿窈窕,黑色的青丝披肩儿而至,若腾蛇般盘旋着她的双臂额前的鬈发稍稍挽起,绿色的锦丝带缠于发间,尽显缠绵。一双墨瞳紧紧的盯着小池内的落叶怔怔出神。眼里哀而柔的光沁湿了谁的面?薄薄的朱唇紧抿,容颜清秀,宛若一株绽放在河池里的水莲花。
一个丫鬟匆匆的向这边走来,丫鬟喏喏的对着她说:三小姐,天色不早了,明天就是你的新婚之日,你快回去休息吧!
她静静地呆在那里,什么也没说,只是睫毛轻轻的颤动着。
随后,起身离去,留下一抹悲悼的背影在霞光的照耀下显得落寞无比。
【二】
新婚前夕,西南府当然是嫣红一片,到处都布满了红丝血带。喜福满窗贴,盛大的婚前准备,可以看出对这桩婚事的重视。
夜已阑,窗外繁花落,窗内灯火烛。
红烛泪落人心伤。她静静地坐在闺房里,看着红稀烛泪,眼里布满伤心。
咚!咚!咚咚!敲门声响起。
谁?清冷的声音在空气中传开来。
三小姐,是我。是之前阿谁丫鬟的声音。
进来。
丫鬟端着木盘,里面放着血色的喜袍服。后面也跟着几个小丫鬟,手里同样端着木盘上面别离放着玉冠血蝶,锦绣红丝带,宝云轻纱头盖。凤粉胭脂。最后一个盘里,放着只白玉梅心镯和一封红签信。
三小姐,这是大少爷吩咐送过来的丫鬟喏喏的说着。
她抬起手,示意丫鬟别说了:知道了,把东西放在哪儿,你们先下去吧!
丫鬟们把东西放在桌上,喏喏地下去了,并把门带上关着。她手指慢慢的抚摸着木盘你的物品,都是上好的服饰品。最后她把芊芊手指停在,白玉梅心镯和一封红笺信上。拿起玉镯细细观看,白色的上等凤玉镯。上面蕴染着一朵殷红,恰是一朵红梅,又是一朵血莲,美不堪收。他把玉镯轻轻的套入芊芊玉手中,手指轻挑,拿起那封红笺信,悠悠打开,信上秀气凝然的字映入眼眼睑。
清儿:
结良缘,度余生,喜今宵,过百年,曾经海誓山盟应犹在,今朝有情明朝长久,良辰美景难阻相思,梦里欢颜携手白头。
从此,非卿不娶。
清儿,我们毕竟还是在一起了。
楚
她的泪一点点地滴落,打落在秀气凝然的墨字上,墨色一点点晕散开来,宛如一朵秀气的墨梅,在这白色的世界里嫣然绽放。却不知,嫣然绽放的背后是有人伤心的笑容。
她转身,走向古木桌,执着被墨水沾黑的毛笔,娟娟秀字跃然纸上。
泪若雨,不停滴落在泛黄的宣纸上,悲惨不停,夜已阑,烛火弄清影,愁人自愁,无言已心伤。
【三】
天色破晓,暗淡渐去,黎明时的阳光笼罩在西南府,为原本喜气的西南府更添一份彩。
喜气洋洋的乐声响起,西南府的贺声不停,人来人往,热闹不凡,随着一声高喝:新郎新娘到~~~尾声拖得很长,尖锐的女子声。而声源却是一个头戴红绿黄花两腮一把胭脂红的半老徐娘。很鲜艳的穿着打扮无疑证明了她是她的身份喜婆。
大厅内的声音顿时谒止了,异常的平静,人们皆以面带着微笑的盯着那身着红衣喜袍的新人。
男子,西南府大少爷,西南楚。一身红衣气势凌然,五官若刀雕。
精致而俊美,一脸灿颜,乌丝高束,红玉冠戴。
女子。风雅楼倾城雅妓,倾城水清,红樱束身,薄纱罩头。遮面而至。尽管如此,依旧可以看出那色丽靓人的倾城容颜。高挑而窈窕的身姿大约至西南楚嘴部。
果真是一对璧人啊!
随后,喜婆眯着月弯儿眼,勾起嘴角,用了非常娘们而尖锐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厅堂:新郎新娘拜堂
一拜天地!
二拜高堂!
夫妻对拜!
送入洞房!
【四】
夜,灯火幽明的夜,在这样的夜,毕竟不会安静。
一身红衣,身沾酒气,五官俊美,却带有一丝满足的笑容的西南楚破门而入。看着房内安插得盛气凝然,雅而贵气。他十分满足地笑了笑,对着身后的喜婆道:很好,赏!
喜婆溜眯着月牙儿眼。欢喜地鞠腰道:谢少爷,谢少爷。
行了,你们出去吧!
是!少爷,奴婢先下去了。喜婆激动的对着身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,带领着一群下人出了闺房。
如此宽敞的闺房就只有西南楚和内阁之中的新娘子水清。西南楚的俊脸稍带红晕,血色的红晕在周围红绸漫缎的渲染下,更显一番风情。犹如暗夜里的一朵悄然绽放的蔷薇花。
他用修长而纤细的手指轻轻地挑起内阁里的红绸漫缎。挑到一半时,他又轻轻地放下,修长的手指停在半空,欲前欲后,眼里掠过一丝迷茫,嘴唇紧抿。轻轻地道:清儿,我们毕竟还是在一起了,清儿,你不消害怕,你不要悲伤,我不会伤害你的,我曾许是这辈子只娶你一报酬妻,永不言谎,死不负卿。
随后,他进入了内阁,轻轻地挑起红衣新娘的宝云轻纱盖。新娘宛着殷红的唇娇娆一笑,笑里尽显凄凉。
碰噗古色古香的玉瓷瓶掉落在地,赤红的血噀出嘴角红血侵透了水清的脸,撒在西南楚的红衣裳上,更显妖娆。
不!决裂的嘶哑声从西南楚嘴角发出。
花儿飞,舞殇年。
红烛泪,泪红颜。
风儿吹,吹满面。
微风落,落心间。
血色无言,心伤无泪。
缘起缘灭,缘终无迹。
情起情归,情终逝去。
悲伤化长歌永寂!
【五】
记忆开始破碎,一点点碎片蜂拥而至,在西南楚的脑海里断断续续播放。
喂,你有没有长眼睛啊?竟然敢撞本少爷。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,他流连于青楼,被父亲发现。派亲信来捉他回府。顺着父亲的教导,娶吏部尚书凌大人的孤女。谁都知晓那女实在令人汗颜。因是孤女的原因而本身受父亲的宠爱。养成了娇纵刁蛮的性格,简单的说就是母夜叉一枚。他连忙逃跑,一不小心撞上了他。两人一起滚倒在地,滚入草堆里,他瞧了瞧面前清秀的她。努努嘴,狠狠的道。
她静静地打量着身上的他。精致而俊美的五官如若刀雕。愤怒的容颜,狠厉的言语。
他从容地说:这位公子,我的眼睛长没有长你不是看见了吗?用得着问我吗?难不可,你是瞎子,年纪轻轻,怜哉怜哉!
南宫楚一愣,愤愤的看着她说:你,你该死竟敢顶撞本少爷,本少爷烧你全家。
她嫣红的唇轻启:非也!公子,明明是你先顶撞于我,你竟敢说我顶撞于你,你问我的话,我自是如实如答之,你却说我又顶撞于你
突然,一些脚步声渐近,一个粗糙的声音响起:去那边看看,那边好像有声音!
她殷红的唇仍在诉说着她的不满:你欺人太甚
西南楚见了情形,看着她那不绝诉说的唇,薄唇轻贴,顿时堵住了她的红唇,也堵住了他那未说完的话语。
缠绵一吻,如夜里悄然绽放的梦昙花,香气迷人,惊鸿般斑斓。
等那些粗燥的脚步声渐渐离去后,他放开了她,起身,带有一丝尴尬,沉沉地对他说:初次见面,以吻相送!随即,急步离去,徒留她愣在当场
【六】
后来,他知晓她的姓名水清。如水一般清澈。乃风雅楼的一名雅妓,能歌善舞,通晓音律,摘得风雅楼的头牌花魁倾城水清。
他经常流连于风牙龙,军心动只为。她矜持。他经常流连于风雅楼。君心动,只为赋伊一笑醉倾城。他们一起谈诗论赋,畅谈古今,欢言庆语,载歌载舞。就这么慢慢的,他们融入了对方的心里。
他曾对她说:清儿,我爱你,我愿一生执子之手,与子偕老!这辈子,我只想娶一报酬妻,与伊共长生!
她静静地望着他,温柔的回答:嗯,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,一生一世,永不离弃。
他们的话语都那么的温柔,又那么的坚决,在生命的长河里,美好的沉沦。
可是天命难违,注定了不克不及在一起,注定了有缘无份,注定了有情无归,注定了太多的注定了
注定的,注定了。上苍本来早已摆设了一切,她从一个倾城雅妓酿成了西南府的三小姐,西南与。他那失散多年的妹妹。
他因此而愤怒,她爱他入骨,而她却成了他的妹妹,他愤恨上天的不公,他不平,既然上天摆设如此,他又为何要谨从天命呢!为了她,他愿意逆天而行。于是,他选择了逆天。谁说他就不行以娶本身的妹妹了?谁说亲兄妹就不行以相爱?
他为了娶她,圈禁了父母,只有父母的哀恸声:楚儿啊!你不克不及娶她啊!她可是你的亲妹妹呀!
他还曾杀死了本身的奶娘,奶娘临死时说:大少爷,你不克不及啊!如若你硬是要娶三小姐,那就踏着我的尸体而过吧!奶娘痛哭着求他。
他却冷然一笑:呵,好!好!清儿我是娶定了!来人,将奶娘拖下去。
他紧了紧拳头,沉声道:杖刑!
是!大少爷!下人们把奶娘拖下去。
毕竟躲不外来一百下的杖刑,一声声凄厉的喊声至死也不忘那最痛疼痛的相劝。只是他不懂,奶娘的决绝是为了他好,那是一种超越亲情的母爱,只是他不懂得爱护保重而已。
他轻闭着眼眸,或许眼睛里有些许不忍,却终将一晃而过。他心已绝。
西南府所有反对的声音渐熄,也许,这件事,自始自终,就只有他那位远在塞外的二弟西南枫不曾晓得吧。一生兵马,三年征战,镇守疆国长安
【七】
他违抗天命,本以为他们会在一起。却不想,迎来的只不外是他酷寒的容颜,酷寒的尸体
回眸间,他看着她唇角那触目惊心的血,他知道,那是她服毒而起的作用。那殷红的血与朱唇融合在一起,尽显妖娆,他已经分不清哪是血,哪是胭脂了!
她迷茫地望着他,听着他嘴里不停地低吼着:不不,清儿,你不要离开我,你说过我们会一生一世在一起的,永不离弃的,你不克不及食言
不青儿
你起来,青儿,呜呜他竟像个孩子般哭起来。
那声音于她而言是越来越小,她仿佛能感受到他的深情,血唇轻启:对不起,楚,我不克不及许你今生,对不起她艰难的说着。
噗呲又是一口殷红的血从嘴角噗出,刺痛了他的眼。他为她擦去那不停流出的血液,撕心裂肺的喊着:青儿,不,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他小心地抱着她,嘴角轻颤,仿佛是抱着一位即将破碎的瓷娃娃,狠狠的刺破了他的心。
他微微一笑,唇角的血不停的外流,任凭他怎么抹去,也只是徒劳。楚,我们来世不要再做兄妹了好吗?她艰难地说完,又是一股某学一出。又是一股某雪一出。又是一股猛血溢出嘴角。
她的手指轻轻的往上升,抚摸着他那俊美的脸庞。永远都是那么的温暖,那两行清泪是那么的令她心痛。
他不停的点头:嗯,嗯,好,好,不做兄妹,做夫妻,只做夫妻,生生世世只做夫妻。她听着他的回答,泪从眼角溢出。望着他的容颜,纵万般不舍,也只能含泪而深深地将此铭记。眼缓缓的闭上,手也缓缓的掉落。
清儿,清儿!他抓住她的手,他抓住她缓缓掉落的手。不,不,清儿,不!啊~清儿呜呜他紧紧的抱着她,酷寒的身体,嘶哑着声音低吼着,悲伤欲绝,凄然泪落。
啊!~~~他那长长的发瞬间从根部慢慢花白。忽一头青丝雪苍苍,遗一地红颜泪殇殇。
望着那平安睡去的容颜,她凄然一笑,她觉得本身真的很可笑,他愤恨上天的不公,他与她既然相爱,上天又为什么要将他们拆离?让他们的恋情中永远存在一道不行跨越的沟壑。
哈哈哈哈哈!笑声震撼天地,他抱着她慢慢的走出西南府,消失在清冷的夜里
【八】尾声
笠日,民间有言,长安东城西南府大少爷西南楚取其妹为妻,此乃逆天之为,因此惹怒上天,以致成婚当晚,克死其妹,本身则不知所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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